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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水浒之快活林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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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这一群人被白娘子一阵风刮起往杭州而去了,那日军指挥松井尚不明白何事,仍指挥开炮,几十串连炮击出,教堂顷刻坍塌,烟尘滚滚,但那张飞最后留下的那几声长笑似乎还在空中回荡着,比隆隆炮声更是久长。


  服部半藏带着一队日本兵押着受伤的武松,赛金花,扈三娘从外围过来,因有服部半藏在,日本兵不敢对女人胡来,听了楼上张飞怒吼,服部半藏抬头来看,“那人好雄厚的内气。”


  武松被绑着,笑着,“我张飞兄弟在万军阵中取上将首级有如探囊取物耳,要是换作当年,你们早已经死了。”


  服部半藏对着那边说,“武松桑,这个时代其实早已不属于我们了。你明白么?”


  “你干嘛不现在杀了我们。”武松不想走了。


  服部半藏说,“你就这么想死么?”


  武松昂头道,“要杀便杀,不须废话。”


  服部半藏正犹豫着,就听身后一个声音传来,“不可,大人说了,这几人交给我们大人处置。”


  武松几人绑着,服部想要将他们押到松井面前处死。可走在半路上,正遇见了‘酒吞童子’与他的翻译官。


  翻译官是郓哥,武松认得,不由大骂,“你这汉奸败类,俺…”


  武松只骂了一句,突然眼前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。三尺身材,粗胖矮小,面黑腿短,嘴大耳长。除了那身衣服不对,其他都是相像。


  那身影穿着是日本服饰。武松忙忍住不说,瞪着眼细看。


  服部半藏认得那身影,点了点头,“既然先师要,便交由您处置吧。”


  服部鞠个躬,这时,天空白娘子白光飞过,日军营一片乱,服部半藏来望,“天犬阁下好像败了,先生不去帮忙么?”


  郓哥哼了声,“你先去吧,先生吃饱了,自然要去的。”


  服部半藏没空来看吃人,带了士兵跑去松井那儿了。


  等着日本兵尽数走远,那穿日服的人才肯与武松相认,两人四目相对,一个泪眼朦胧,一个惊诧万分。


  “哥哥。”武松实在不敢相认,只因武大穿着日服,万一叫错,那是万分做人不得。


  “兄弟,”武大哭泣不已,泣不成声。


  郓哥忙将武松拉过来,“现在还不能帮你们解索,咱们先去安静处说话。”


  武松几人跟着武大,郓哥往黑暗处走,一摩托车兵赶来,在武大跟前停下了车,恭恭敬敬行了个礼,“大人,松井长官请您回去。”


  武大点了点头,摆摆手,那传令兵骑了车回去了。


  武松呆了一会儿,小声问武大,“哥哥扮的是哪个呀,日本天皇么?”


  “不,是那个小妖酒吞童子。”武大小声对武松说,“他回日本闭关去了,要三年后才能出关。”


  “你怎么知道的?”武松不明白。


  “我们听到了他同汉奸的对话。”郓哥湊来对武松解释。


  原来酒吞童子中了白娘子一记神掌后,已是全身神灭魂散,见松井有难,强自逆施修为,救下了松井,强行提气,却是玄关阻滞,一口阴气再难续上,昏厥在地。


  醒来后,已在一处破屋中,石敬瑭正在身旁照顾,酒吞童子便说要回日本秋名山闭关,石敬瑭听说靠山要走,心中不舍,想劝童子留下,两人在黑暗中的谈话全都被武大两人听到了,而且全都说的是国语。


  酒吞童子气力难继,担心再遇上白娘子,对石敬瑭说不去与松井辞行,石敬瑭无奈只好望着酒吞童子驾云而去。


  石敬瑭走回去,想着如何去与松井司令回报,而自己又不会失庞,正沉心想着,就听得一旁有声音,在黑暗中再看时,那酒吞童子穿了一身新的日服,坐在墙角。


  石敬瑭未反应过来,“先生,您又回来了。”


  那`酒吞童子’当然是武大,武大未料到石敬瑭又走回来了,只好对石敬瑭点点头。


  石敬瑭自然巴不得童妖不走,忙小心说着,“我,我去开车,送先生回去休息吧。”


  武大没说话,石敬瑭慌忙跑去开车去了,武大与郓哥赶紧走,正巧看见服部半藏押着武松几人过来。


  武大正寻思如何来救兄弟,郓哥机灵,想着众人都认武大为童妖,何不趁夜色冒充童妖救下武松来?


  郓哥与武大一场戏演下来,轻易骗过了骄傲的服部半藏,才救下了武松。


  众人往外走,这时,教堂已经被炮火轰塌,武松悲愤难名,扈三娘也时时回看,“不知道他们逃出去了么?”


  赛金花叹一口气,“为什么要赶尽杀绝?”


  黑暗因扬起的烟尘更显迷茫,十字架,钟楼诸多曾让人安详的建筑而今都已成瓦砾碎石,血迹斑斑。


  日军仍在清扫着教堂的残局,搜寻着可能存活的人。


  神父与浩克被日军捉捕上了车,教堂里剩余的伤者与小孩尽数死在了刺刀之下。


  武大与郓哥直往前走,希望将日军制造的声音抛远些,听不见最好了。


  可才走了几步,身后就传来了汽车追逐声,而且越来越近,竟然就在武大的身边停了下来!


  

武大只好停了车,回头来看,一辆丰田小车停在了路旁,开车的不是凶狠的日军,而是一脸媚笑的石敬瑭。


  石敬瑭请武大上车,武大回头看日军没跟上来,也只石敬瑭一人。


  武大说,“你要带我们去哪?”


  石敬瑭问,“先生要去哪?”


  武大对石敬瑭说,“城西,出城。”


  “好。”石敬瑭没一丝怀疑,“带上这些俘虏么?”


  “他们不是俘虏,是我的客人。”


  武大对石敬瑭说,“我要出城找一些药草疗伤,明白么?”


  “是,明白。”石敬瑭开了车门,武大坐在副座上,武松与郓哥,扈三娘,赛金花坐在了后座。


  石敬瑭开着车,不一会儿就到了城西门,三重岗哨,日军守备森严,个个虎视眈眈。


  石敬瑭有最高长官部签发的通行证,守岗的大队长认得是会吃人的童妖,不敢检查,慌忙下令放行。


  武松几人安全离了南京城,这才松了口气,石敬瑭对武大说,“先生,为何要自己去找草药,我在城西认得一个富商,他在南京城破前就发誓要效忠于大日本皇军的,所以如果我们去他那里,就会得到我们想要的东西。”


  “他是谁?”武大不经意问着。


  “是中日商行的总经理,南京商会维持会长西门庆。”


  “西门庆?!”武大与武松不约而同说着这个名字。


  “对,他府上就在前边,那儿不远处还有个好去处,快活林,先生可还记得那蒋门神?”


  石敬瑭望着武大,武大只记着西门庆,一口气闷着,身后武松又听着快活林的蒋门神,不由扳着石敬瑭椅子,“带我去。”


  赛金花知道快活林,她本是那儿出来的头牌,“你去那做什么?”


  武松没回答。郓哥拍了拍座椅,“还是先回去吧,现在太乱,回去再说。”


  郓哥想找个地方好好歇歇,今天一天可真够乱的。


  郓哥希望武大找个借口下车回家。


  可武大若有所思,精神恍惚。


  石敬瑭问,“那我们先去西门庆那儿,先让他去为先生采购草药,然后我们再去快活林消遣如何?”


  石敬瑭问前座的武大,武大仍不作声,郓哥又轻轻拍了拍椅子,“已经很晚了,我们…”


  石敬瑭忙作个住嘴的手势,“嘘,先生入定了,莫吵他。”


  武松恨不得掐死前面开车的奴才,可手仍绑着,无可奈何,哥哥武大郎不知怎么了,是了,他在想嫂子了。


  众人静了下来,车子在官道上开得很平稳,静静的,整个世界都很安静。


  武大从安静中走出来,长长吐了一口气,“我们去西门庆那儿。”


  石敬瑭点点头,立刻附和道,“先生,您受了重伤,需要些好东西,咱们去西门庆那儿好好敲他一笔吧。”


  武大看着懂事的石敬瑭,石敬瑭笑着,“先生,您需要找几个童子补一下,我让西门庆送几个来。”


  武大恨道,“是么,西门庆会这么孝顺么?”


  “哈哈,先生忘了,西门庆前两天还在巴结着联队长,他若知道您今晚去他那儿,还不烧高香呀。”石敬瑭十足把握。


  说话间,己到了西门庆老宅了。石敬瑭先下了车,为武大开了门,毕恭毕敬扶着武大下了车。


  “先生稍等,我先去叫门。”


  石敬瑭跑去门房处叫门。


  车内郓哥有些犹豫,坐在车里,武松说,帮我解绳子呀。


  郓哥才来与武松几人解索。


  武松下车,走到哥哥身边,“我一人进去吧,哥哥别去了。”


  武大郎抬眼看着武松,叫了声,“郓哥,郓哥,”


  郓哥下了车来,武大郎对武松说,“我不是去打架的,金莲在里边,你还是不要去了,郓哥,你带我兄弟去车里吧。”


  郓哥不想这时去见西门庆,毕竟西门庆是他以前的老板,听武大说了,忙来拉武松,“你哥有区处的,咱们还是到车里等吧。”


  武松不肯走,武大郎生气了,“兄弟,听哥哥的,你现在打将进去又能拿回来什么。”


  武大推着武松,“听哥哥的,哥哥不怨谁,只怨这吃人的世道,兄弟,去车上吧。”


  武松虎目瞪了西门府的牌楼,跺了跺脚,“好吧,今日便依哥哥,但我武松发誓,日后定要痛打那西门庆一顿,出我心中那口恶气来。”


  石敬瑭小跑来,看了看武松,小心来问武大,“先生没事吧?”


  武大摇摇头,没事,石敬瑭说,咱们进去吧,那西门庆此刻必定己经忙坏了。


  石敬瑭话音未落,西门庆府门已经大开,两排灯笼打来,门口管家行礼,迎了武大进门。


  未走到正厅,那西门庆己经紧赶着出了门,赔罪不已,几乎要跪在地上了,“不知仙师到来,未曾远迎,还望仙师怒罪。”


  石敬瑭在武大一旁,“西门庆,仙师今天斗法有些累了,想到你处歇歇脚儿,你这儿什么地方说话方便。”


  西门庆躬着头,因为童妖身材矮,西门庆高,为了表示尊敬,那腰几乎弯成了九十度,口中说着,“去狮子楼吧。”


  西门庆吩咐管家准备,自己头前引路,眼角余光来看武大,只觉这大日本的妖怪如此矮小,倒有些象那卖炊饼的武大。


  狮子楼上灯火明亮,一众丫环在内布置打扫,西门庆让众人下去,小声问石敬瑭,“仙师可有什么爱好么?”


  石敬瑭不想让西门庆知道这些,“今日皇军捉获了一些暴民,有人告密松井长官,说西门大官人这窝藏了国军,特别交代让仙师过来看看。”


  西门庆吓得忙起身拜道,“这,这纯属有人陷害于我,现在全天下人都知道我投靠了皇军,这是那伙别有用心的人栽赃陷害。”


  石敬瑭皮笑肉不笑,“这些我们当然知道,仙师只是顺路过来看看,顺便到你这拿些草药来。”


  西门庆躬头来问,“仙师尽管吩咐,我西门家本是做药材的,除了长生不老药,升仙得道丸找不到,那千年人参,灵芝草什么的还是拿得出来的。”


  石敬瑭对西门庆哼了声,回头小声对武大说,“先生想要些什么?”


  武大坐着椅子上,手微颤抖着,“我,我想问一下,他如今有几房老婆了?”


  石敬瑭沒听明白,“什么?先生问他有几房老婆么?”


  “是。”武大端了茶杯喝了口水,“你去问他,有几个老婆了?”


  石敬瑭只好转来身问西门庆,“你而今娶了几房姨太太了?”


  西门庆有问必答,”第五个了,前几天皇军打下南京城时,我新收了一房。”


  武大咳了两声,“叫什么名字?”


  西门庆没太听清,啊了一声,石敬瑭接着问,“那个小妾叫什么?”


  “哦,姓潘,潘金莲。”


  西门庆轻声说着,那边武大的茶碗,咣的摔落在地。


  西门庆战战兢兢,见魔王摔杯,不由跪下,叩了两个头,只看见日本矮童脸色恐怖至极,原本是矮个之人,从椅上跳了下来,翻着一双眼珠瞪着西门庆。


  “你,你,”武大脸涨得通红,西门庆只觉得这日本妖童好奇怪,“仙师,为何突然动怒?”


  武大郎脸皮由红转白,努力压住自己情绪,转身对石敬瑭说,“我,让这狗东西准备续命的千年灵芝,长白山成形的人参两枝,再让他奉上三根金条,还有一辆小车。”


  石敬瑭眨眨眼睛,“先生,我明白,你先坐着。”


  石敬瑭扶了武大坐下,转而对西门庆颐指气使,说,“西门庆,你是个识时务的人,皇军很欣赏你,我也常在松井太君面前说你是个精明能干的人,这次委你以商会会长一职,我可是在皇军面前替你说了不少好话的。”


  西门庆向石敬瑭行礼,“石先生,我西门庆受石先生举荐之恩,自然不会忘了,早就想去登门拜谢,可知道先生随皇军征战,不敢打扰军机大事,今日承蒙先生和仙师大驾光临寒舍,我早就备了几份薄礼来感谢两位。”


  西门庆一扬手,底下有人端了两个托盘来,“这是当年珍妃墓里的顶冠夜明珠,有十八颗,当年孙殿英盗挖皇陵,为求脱罪,将十八颗中的十颗散给了政府要员,我这里有的是孙殿英手上的四颗,这四颗是那顶冠上最亮的一串,是我用上海两套法租界的寓所给他换来的,孙殿英后来落了难,才舍得拿来换,今日便送与仙师两颗,石先生两颗。”


  “这夜明珠很有灵性,夜间能凝聚月光,将这珠对着月光来看,可见着月中仙子翩翩起舞。”


  西门庆小心奉上,又让手上送上第二件宝物,是一个巴掌大的青铜鼎,又比青铜不大一样,泛着紫光。“这是戊戌鼎,是八国联军时,慈禧丢落的宝贝,第五战区许将军打内战时抢来的,托我保管,我将它瞒下了,传说是当年仙师张道陵聚气修炼的宝鼎,此鼎有滴血成沸之奇异,而且鼎内每至月圆之时,会自内现出玄光,光内似有几排甲骨文字,我找了许多高人来问也不知是何故,这应该不是凡人之物,正好送给仙师。”


  西门庆得意送上给武大。


  西门庆又拿了第三件宝物来,是一幅字帖,“这是南唐后主李煜手书的一江春水向东流,我想将这字画送给松井先生,以喻示皇军得胜,中国败亡己成一江春水,而大东亚共荣能早日实现。”


  石敬瑭捧着那李后主的字画,“春风秋月何时了,往事知多少。小楼昨夜又东风,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。


  雕栏玉砌应犹在,只是朱颜改。问君能有几多愁,恰是一江春水向东流。”


  石敬瑭冷笑一声,收了字画,“西门庆,我家先生还需两支千年成形的人参和续命的千年灵芝草,另外你再准备三十根金条,一辆小车,再拿两个童男童女,马上就要,明白么?”


  原来石敬瑭知道童妖的癖好,每次发功完毕便要用上一对童男童女,这次武大说少了条件,石敬瑭对西门庆不会客气,三根金条换作三十根。


  西门庆马上动了起来,点头哈腰,“即刻去办。”


  石敬瑭坐下来,回头看了看武大神色依然不佳,想起了武大刚才问到西门庆老婆的事,“你去忙吧,还有,先师为了你的事劳累辛苦,不知道可不可以请你那几位夫人陪我们喝上一杯呢?”


  石敬瑭的话让西门庆脑袋一震,几乎要骂了出来,强自压下了火气,“这,我那几位夫人都听不得枪炮之声,这几日都怕得很,害了病不敢出门,我唤春梅来吧,那丫头现在在金莲手下服侍,乖巧得很。”


  石敬瑭又侧目看了武大一眼,见武大仍然神游,并无动怒,想是他并无此意,也就不再提此事了。


  西门庆将丫鬟春梅叫了出来,春梅伺候石敬瑭与武大喝酒,西门庆去后边仓库打电话调货去了。


  武大反应过来,轻声来问春梅,你可知道金莲是住哪儿么?


  春梅听这日本怪物说中国话,睁大眼睛来,不敢回答。


  武大又问,那西门庆有没有欺负她,那你们家那些夫人有没有欺负她?


  春梅摇着头,不敢回答。


  武大喝着酒,伤心难过。


  石敬瑭见仙师似在流泪,不由有些吃惊,万万没想到妖怪也会流泪。


  春梅见眼前这人情真意切,悲伤可怜,即给武大倒了杯酒,小声来问,“您,认得五娘?”


  武大一双苦眼看着春梅。


  春梅更加同情,又说,“就是金莲姐姐了,您与她相熟么?”


  五娘就是潘金莲,春梅见武大郎很难过,于是小心来问。


  武大才抹了抹泪,转而对石敬瑭说,“你可有办法,让这西门庆没了眼前富贵荣华,让他不在外边勾引别人家老婆,让他身败名裂,我想让…”


  武大越说越生气,然后引起一阵剧烈咳嗽,石敬瑭听着,好奇问道,“先生为何这么厌恶西门庆?”


  “你有办法么?”武大追问石敬瑭。


  “其实只要先生一句话,西门庆马上就人头落地。那他所有的一切都可尽归于皇军,他的财产,家业甚至女人都可以充公。”


  石敬瑭问,“可是先生你到底想要什么?”


  武大一听这个,立刻垂头丧气,“啊,充公,充公,就是……,那,那,哎,我,我想要过回原来的日子,可,一切都回不去了。”


  武松,郓哥,赛金花,扈三娘,四人仍坐在车上,听了郓哥讲了武大郎的故事,他们都为武大郎的经过而惊讶,不发表评论。


  武松看着西门府的灯火通明,武大这么久未出来,武松对郓哥说,“我进去看看吧。”


  郓哥哪拦得住,只好说,“西门庆老宅院大得很,你若去找你嫂嫂,进了后花院清风亭,狮子楼后边第二栋万花楼就是了。只是还须小心,现在世道很乱,西门庆寻了好多护院来,都佩了枪支,一定小心。”


  武松说,“放心,我不会生事,我哥哥在里边。”


  武松几个起纵,己越过高墙,带动院里一片树摇风响,人已消失不见了。


  武松在黑暗中穿行,不一会儿便找见了狮子楼,哥哥在与石敬瑭喝着酒,旁边一婢女陪着,安逸得很。


  武松呆了一阵,心中犹豫着,看着狮子楼后第二栋点了灯火。


  潘金莲自从来了西门庆处才知这西门庆是天下第一大淫棍,收了几房姨太太不说,更是吃喝嫖赌,坏事做绝。


  只是如今知道这些,业己回不了头了,好在在战乱之前已妥善安置好武大武松两兄弟,心中还有一些安慰。


  西门庆虽是荒淫,却也会疼人,家中有大娘孟月娘,二娘月娥,都还好相处,西门庆又特意安排春梅照顾自已,日子也算稳定下来。


  南京城破后,西门庆举家迁到了老宅,所有夫人都聚了一起,潘金莲才见着西门庆还在外养了一个李瓶儿,这李瓶儿傲气得很,瞧不上西门庆家中人,自聚在一起后,整日里都是她缠着西门庆,西门庆这三天也只去她房中过夜。


  潘金莲自然不甘心,这晚西门庆有贵客到,西门庆过来招呼春梅出去侍候客人,潘金莲才见着了西门庆。


  “你骗我到了你家,而今又让我整夜独守空房,我如今做人不得,你却快活风流。”


  潘金莲拉着西门庆衣袖,对他一阵哭诉,“我且死了最好。”


  西门庆忙过来安慰着,“你听我说,我也是想着你,只是那瓶儿刚从外边搬来,不太习惯,陪过他这两日,便来与你长住,我只是常念着你的,你的那三寸金莲才是让真正我爱不释手的。”


  西门庆心中有事,安慰了潘金莲几句,又去宅前摇电话,“这夜里去哪找童男童女来?”


  管家自药库取了灵芝与人参交与西门庆,却找不到童男童女,西门庆心中烦闷,潘金莲听见了,问道,“那是什么日本人,要童男童女做什么?”


  “是个妖怪,我若能巴结上了他,以后咱们便可在日本人那儿呼风唤雨了。”


  “妖怪?你巴结个日本妖怪作什么?”


  “你休管。”西门庆迈步走出门。


  “我见着李瓶儿有个小孩他常带着,不如让她拿来凑个数呗。”潘金莲口中说着。


  西门庆立在门口,拍手说道,“是呀,那个小子反正不是我的种,我去要瓶儿拿来。”


  西门庆大步出了门,潘金莲送了两步,见西门庆走远,默默关上了门,回头时,就见了武松站在屋内。


  潘金莲吃了一惊,转身欲跑,但刚到门口,就停住了,立了一会儿,才又慢慢回头,走了回来,面无表情,走到武松前,坐了下来。


  武松瞪着潘金莲,“是那西门庆逼迫你的?”


  “不是。”潘金莲摇头。


  “我大哥待你不好,打你骂你了?”


  “不是。”


  “那又是为什么?”


  “我不是好女人,是我自作自受。”潘金莲坐在椅上,咬紧牙关,目视高墙。


  “那为什么你要去救我,要去照顾我大哥?”


  “我,我。”潘金莲突然流出泪来,无声的泪,“我想换一种生活,错了也就错了。”


  武松停了一会儿,才低声说,“你还愿意回来么?”


  潘金莲不说话,两人目光相对,万语千言,都在眼中。


  “你杀了我吧,我不怨你。”潘金莲闭上了眼睛。


  武松恨了一声,跺了跺脚,“好吧,你自已多多保重吧!”


  武松急步要走,潘金莲忙唤了一声,“武松。”


  武松立在门口,背着潘金莲,等她说话。


  潘金莲缓步走来,“你哥现在很好,你别担心,现在世道太乱,你若出去打仗,还要多加小心,我不再是你嫂嫂了,你以后要自己照顾自己。”


  


  狮子楼,武大与石敬瑭听得外边有一声凄厉的女人叫声,“官儿,官儿。你要带官儿去哪里?”


  春梅听着了,是那西门庆的新庞李瓶儿在哀告。


  春梅嘴角微扬,己是明白了原委,春梅又给武大斟了杯酒,“大人,为何要童男童女来?”


  武大有些醉了,啊了一声,来看春梅,小声对春梅,“你替我将这封休书给金莲吧,我原想她会回来,可一想,现在这世道,她跟着我断是没有活路的,你帮我告诉她,希望她能好,别委屈了自己。”


  春梅接过字条,有些莫名其妙,石敬瑭过来了,扶着武大,“先生醉了。”对春梅说,“你快去催催那西门庆。”


  春梅下去了,武大醉了,“她,她去哪里?”


  石敬瑭说,“先生,你伤还未痊愈,就不再喝了吧。”


  “咱们要车做什么?”石敬瑭问。


  武大摇摇头,“你是不是听我的?”


  “那当然,没有你,就没有我石敬瑭,你就如同我亲生父亲般。”


  武大惨然,也不知是哭是笑,这时西门庆抱了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来,对石敬瑭说,“东西都办妥了,只是这大半夜童男童女不好弄,我就将我小妾的小孩抱来送给仙师。”


  石敬瑭拉过那小孩,那小孩大声哭着,石敬瑭正要抱走,武大伸手按住小孩的头,“我要小孩子作什么?我不要这小孩子,西门庆,你过来,就给我叩上三个头吧。”


  西门庆低头看着三尺高的武大郎,石敬瑭听了,忙对西门庆说,“西门庆,造化来了,我们仙师不吃你家童子,反来收你作徒子徒孙,你以后便可与仙师做一家人了,还不快叩头。”


  武大仰头,“西门庆,你不愿意么?”


  西门庆知道酒吞童子在日本的威名,想了一会,咬着牙,跪了下来,咚咚咚叩了三个响头,“西门庆受仙师大恩,从此以后,当为仙师效忠,为天皇效力,自今天起,我西门庆便改名为西门广太郎。”


  这时,身后李瓶儿追了出来,来抢武大手中的小孩,见西门庆跪在地上,叩头如捣蒜。


  李瓶儿不认得武大,但见着日本和服,不由晕倒在了地上。


  听到声响,外边又跑来了潘金莲和春梅两人,俱站在门口。


  西门庆跪在武大脚下,武大才不管西门庆说什么,受了三个头,就转身离开。


  别人不认得,潘金莲却是认得武大郎的。


  春梅将武大的说话告诉了潘金莲。


  潘金莲手中拿着武大的休书,看着武大远去的背影,心中思绪万千。


  春梅小声问,“夫人认得那日本矮子么?”


  潘金莲移步将西门庆扶了起来,石敬瑭拍了拍西门庆肩膀,“果然是年轻有为,以后你就是仙师的弟子了,仙师是真将你当自己人了,都没吃那童男的血了,以后你可以考虑改个日本国籍,出入日军总部,报说仙师的名号便可以了,有空来军部喝茶,我们先走了。”


  西门庆唯唯诺诺,让管家提了东西送出门去,自己一屁股瘫坐在椅上。


  看了看晕在地上的李瓶儿和天真无知的小孩官儿,又看了看陪在身边的潘金莲,西门庆一脸无奈和苦笑。


  石敬瑭提了那些礼物,管家将车子开了过来,依武大吩咐将车停在外边,武大将金条全放在车上。


  石敬瑭则将那三件礼物收着,坐在车上等武大。


  郓哥出来接武大,武松也出来了,什么也没有说,武大让石敬瑭先上车,他要与武松在一旁说话。


  “兄弟,你走吧。”武大对武松说。


  武松看着武大,不敢相信。


  “以前哥哥太自私,想将兄弟留在身边,可现在哥哥想明白了,国破了,家也就亡了,你去吧,去做你该做的事。”


  武大指了指西门庆送来的车子,“那有车子,车子里还有金条,你去打一个天地出来吧,哥哥在这里等你。”


  武松拉着武大郎,“哥哥,咱们一起走吧。”


  “不了,不用,我哪也不去。”武大郎拔腿转身就走,武松一手拉住,“哥哥,你真要扮那日本妖怪么?”


  武大郎说,“兄弟放心,我能活下来的。”


  武大挣开了手,武松就一直跟到了车前,武大开门上了车,石敬瑭发动汽车,问武大,“先生,回总部么?这群俘虏……,他们还同我们一起么?”


  郓哥几人还坐在车后。


  武大回头来问,“郓哥,你去哪儿?”


  “我,我跟着你吧。”郓哥有老娘在南京,走不了,又看着武大郎诈出这么多宝贝来,也想陪着武大郎,而且武大身旁也需要一个人。


  “那,你们现在去哪儿?”武大又问扈三娘,赛金花两人。


  “我们是不回南京城了。”扈三娘对武松说,“樊梨花姐姐是同许团长走了吧,我们去杭州吧。”


  赛金花也点头,“我也去吧。”


  武大让两个女生下了车,探出头对武松说,“兄弟,好好的,一定要活下去。”


  武松只好看着武大坐着车远去了。


  石敬瑭从观后镜看着仍在路旁伫立的武松,问武大,“先生,你和那个国军俘虏很熟么?”


  武大说,“他是天上星神转世,我看得见的,这事不可对其他人说,泄了天机,你会小命不保的。”


  石敬瑭很敬畏的点着头,“原来如此。”


  赛金花会开车,武松坐着前排,扈三娘坐后排,三人经历了生死离别,此刻都是无言。


  再前走,就到城郊外的快活林了,赛金花看了看,快活林又象是重新装修了一下,原先的万国旗,现在全改成了日本旗。


  快活林大门闭着,看不见人,只二楼阳台上有光。


  赛金花抬头向上望,那蒋门神正和二人坐着喝着酒。


  武松也看见了,那陪蔣门神喝酒的两人他也认得,一个是审他的军统南京站站长魏忠贤,还有一个就是捉他入狱的军统南京站行动队长崔呈秀。


  武松示意赛金花靠路边上停车,赛金花不知道武松要如何,自己也不想回快活林去,“怎么,你想上去快活么?”


  武松对赛金花的误会不作解释,“去前边等我,如果我没回来,你们就往杭州去。”


  扈三娘却好像知道武松要做什么,“武二哥,我同你一起去吧。”


  武松远远看着楼上阳台边的蒋门神,“不用了,我正好拿那几个贼人泻火。”


  赛金花才明白武松要上去打架生事,问,“原来你就是前回那个醉打蒋门神的汉子,怎么,你而今又要打上去么?”


  上次武松林冲鲁智深三人冲撞快活林,蒋门神吃了大亏,关门歇业,蒋门神夫人本就不想再作这欺男霸女的勾当,趁蒋门神疗伤时,将一众舞女交际花尽数发放回去,那赛金花,苏小小才去了南京城内投靠好姐妹陈圆圆,李师师来。


  今日快活林似乎又要重新开业了,赛金花对快活林是怨恨交加,心情哀伤。


  武松摸着黑进了快活林,日军刚出了安民告示,快活林都挂上了日本旗,算是做了顺民,蒋门神是城破后才投了日军,他与西门庆不同,西门庆纯属买办,商人,早与日本商界有约定,而蒋门神背地里还有一层南京政府关系。


  那魏忠贤与崔呈秀奉令潜伏在南京城,在南京城只呆了半天,便被日军的暴行吓得不敢留住了。


  两人出了城来蒋门神处避难,蔣门神正准备重振旗鼓,招兵买马,在这里做了顺民,遍插日本军旗,打算要重新开业。


  魏忠贤安插了电台,计划在快活林建个潜伏联络点,崔呈秀己派了八虎中的张永去了日本宪兵队卧底。


  两人来蒋门神处见面,谈起南京惨状,各自凄凉,又想着各自前程,都是茫然。


  蔣门神伤势刚好些,他夫人与蒋门神对于是走是留起了争执,刚吵了一架,夫人一气之下,带着贴身保镖去杭州了。


  蒋门神乐得清静,与魏,崔二人说着今后的打算。


  “日本人军械精良,训练有素,已经放出话来三个月要亡中国,委员长怕是顶不住了。”


  崔呈秀说,“听说汪总裁已经在与日本人秘密谈和,不知是不是真的?”


  魏忠贤摇头,“没有确切消息,不过局座已经在
  “如果汪精卫也投降了,你说委员长会不会抢在他前边与日本人谈判。”


  崔呈秀问。


  “从东北到华北,都打了十几年了,日本人到得寸进尺,我们是一退再退,现在都打到家门口了,大半个中国都快没了,现在己经退去重庆了,日本人想要的都抢到手了,又还有什么好谈的。”


  魏忠贤叹一口气,“我们的苦日子才刚刚开始,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。”


  蒋门神说,“其实我有个建议,不知道合不合适,”蒋门神说着,魏忠贤,崔呈秀一起看着他,听他说下去。


  “两位奉命潜伏南京,可谁都知道,现在日本人在南京城里见人就杀,你们要探听消息,长期在南京工作下去,就必须在南京城找到新的身份,才不会让日本人怀疑。”


  “我呢,想重开快活林,也感谢二位替我除了武松那个祸害。二位不如帮我将这快活林再重新开起来,我看日本人拼命打战,不也就是为了我们这花花世界,美酒美人嘛,我们可以投其所好,那西门庆己答应我做日中商会副会长。”


  “到时我将收到的日本人的信息给你们,你们将国军的信息告诉我。我们一起合作,不管谁赢谁输,咱们都可以应付,你们觉得如何?”


  魏忠贤还没回答,门口出现一个冰冷的声音,“前方流血的兵士只是你们的筹码么?蒋门神,你这无耻小人!”


  蒋门神侧头来看,只见自黑暗之中立着一黑衣大汉,双目圆瞪,好似自地府而来的勾魂使者,双手持刀,那刀锋映着月光,发出冷冷幽凉之气。


  “武松!哎呀!“蒋门神一见竟然是武松,脑袋嗡的一声,站了起来,武松一个箭步跨上,左手刀横劈向蒋门神。


  蒋门神也是暴跳,将桌子一掀,一桌酒菜尽抛洒开来,那蒋门神顺势一躲,人就向旁门闪去,崔呈秀掏出身上手枪,退后半步,只是手尚未放至扳机上,那武松右手刀一划,一阵凉风掠来,冰凉的刀锋嵌入崔呈秀右手,入肉切骨,刀锋一刀而下,疾猛无挡,崔呈秀只觉半边身子一空,“咚咚”,重物落地之声,再看自己右手,半个手臂己经掉在了地上,那半截手上仍握着枪。


  刀刃含血,刀锋仍未被血遮住噬人寒光,崔呈秀看了片刻,才被一阵巨痛唤醒,血喷洒在地板上,有如泉涌。崔呈秀惨叫倒地。


  武松手起刀落,看也不看,反手一刀了断了崔吕秀性命。


  靠在窗旁的魏忠贤见势不妙,忙从二楼阳台上破窗而下,直接跳下楼去了。


  武松转头去捉蒋门神,蒋门神从房内拿出了一杆双筒猎枪来,对着武松就是一发子弹。


  猎枪发出巨大响声,武松翻身躲过,蔣门神对着武松又是一发,武松藏在长椅后,子弹迸出木屑纷飞。


  蒋门神两连发不中,也躲在门后,口中喘着粗气,手上快速上弹,耳边听得武松动静,一个现身,又是连连两枪,武松纵身上墙跃起,就地一滚,子弹在身后迸出石灰粉末。


  蔣门神又躲回在门口,背靠着门后,神色紧张,汗如雨下,口中念着什么,手上开始有些发抖。


  一柄刀锋己经穿出了他的胸膛,蒋门神低头看着腹前那滴血的刀尖,手上仍哆嗦着上着弹。


  那个天杀神武松己经到了他面前,目露凶光,就似要吃人的猛虎。


  蒋门神将子弹慢慢放入枪膛,武松左手一捉枪身,右手刀已架在了蒋门神脖子上,对蒋门神说道,“为什么要害我,害我没了嫂嫂,害我哥哥受辱!”


  蒋门神被一柄刀钉在门上,又被一柄刀架在脖子上,半分动弹不了,眼中无限求生欲望,口里哆嗦,“我,我没害你哥哥嫂嫂。”


  武松咬牙切齿,手上刀划下,一道血箭飞出,蒋门神脖颈喷血,扔了枪弹,双手捂颈。


  武松看也不看,回头转身,顺势又将钉住蒋门神的刀反手一抽,又是一阵,“嗬嗬”之声,血流如注,喷涌而出。


  那蒋门神全身瘫软,双膝跪地,抽搐了几下,便一头栽倒,死在当场。


  武松杀完了人,一身轻松,去洗净了手,洗净脸,将双刀复缠在腰间,走出洗手间,门口三四个蒋门神家的佣人正赶上来,见蒋门神死了,都是吓得魂飞魄散,四处来看。再看到刚从门口出来的武松,都紧张看着武松,不敢动弹了。


  武松看着众人,“杀人者是我武松,我只杀祸国殃民之人。你们是么?”


  众打手呆着,都不敢说话。


  武松扫了众人一眼,看了看挂在墙上的一块匾额“此地快活”。


  武松飞身一跃,将墙上的匾摘了下来,膝盖一顶,那匾应声而断。


  武松立定身形,大声喝道,“民不聊生,何来快活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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